晋西事变在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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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西事变”也叫“十二月事变”,是一九三九年十二月,阎锡山为了配合蒋介石的反共高潮,在山西一手制造的反共、反牺盟会、反决死队,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一次军事政变。政变之前,阎锡山在六月份召开的秋林会议上公开号召说:“天要下大雨了,快准备雨伞。”意思是要一切反共力量及早作好向共产党、牺盟会、决死队进攻的准备。会后,派大批特务到牺盟会和新军内部活动。制造事端,破坏团结,甚至投毒暗杀。我决死纵队的领导同志向毛主席汇报了这一事态的突变。毛主席指示说“阎锡山准备雨伞,你们也要准备雨伞”。于是,我们牺盟会和决死纵队便采取措施,准备自卫反击,从各方面和他们斗争。

我是一九三八年四月在新绛县担任牺盟会特派员的。由于斗争中暴露了目标,好多人被戴上“红帽子”,不便工作,于三九年六月,派我到乡宁县担任牺盟会特派员(党内保密职务是党团支部书记)。原名赵玙。当时阎锡山的乡宁县县长是张福丙,字翼堂,新绛人。我方的地下县委书记,起初是袁逸田(现在北京五机部炮兵研究院),后来是彭德(据说现在交通部工作)也是牺盟会成员之一。我到乡宁不久,这里的牺盟会就和反共的公道团联合组成牺盟会公道团联合工作委员会(简称牺公会),在一起办公。我们为了把那些反共人员挤掉,把权力夺过来,采取了合法斗争的手段:第告他们的状。说某某人有贪污,某某人破坏团结等。后来把他们全挤掉了,牺公团长换成了间棠(后改名王达,乡宁人,地下党员。现在忻县地区工作)。第二落实减租减息(一石减二斗五),优待烈军属,要求补发我们的津贴。当时阁锡山发的猴儿票(即省票),牺盟会干部每人每月10元,农救会干部每人每月5元,张福丙扣住不给发,我们去和他讲理、斗争。

三九年九月,根据上级指示,要放手发展抗日组织,以非法斗争的手段,求得合法解决,迫使阎锡山承认。于是我们及时地同军队与各地方相配合,组织农民示威请愿。请愿目的是要建立四救会(农救会、工救会、妇救会、青救会),取消原来伪县政府控制的工会和农会。当时乡宁县共划分四个区,牺盟会在各区都有自己的特派员和协助员。一区特派员有张宏亮;二区特派员有常步朝(稷山人);三区特派员有高霞;四区特派员是郭逢吉(化名戈平、现在南京中山大学),协助员是王康民等。经过他们在各区组织发动,调集革命群众五、六百人,在乡宁城东街的马王庙(现在的东街小学)集中开会,准备示威请愿。为防止政府镇压并保护群众的人身安全,我们让群众站在中间,骨干站在两边,由牺盟会中心区的妇救会主任赵辉同志带领,整队向县政府进发。大家高喊口号:建立四救会!打倒王坤元(原农会负责人)!打倒武叔叙(原工会负责人)!其实四救会早已建立起来示威请愿只是为迫使张福丙承认这些组织。群众队伍游行到县门口由于被伪县公安、警察人员持枪拦阻,只得停了下来。赵样同志站在桌上给大家演讲,大讲抗日救国人人有责的道理。县长张福丙吓得从后门溜出,跳过城墙逃跑了,什么也没给答复。

为了充分发动群众,我们办了一份小报,叫《老百姓报》，一星期出一次。还办了一份不定期的刊物,叫《吼声)杂志。把抗日战果和同顽固派斗争的消息及时登载出去,鼓励和发动群众。

十一月底,组织上派我到秋林找阎锡山告张福丙的状,说他是国民党,不执行阎的政策,不承认四救会(这也是合法斗争的手段,目的是要把张福丙搞掉)。阎锡山表面答应说,回去要解决好群众的问题。可是我刚回来,阎锡山便下令各县解散牺盟会,于是,激烈的斗争开始了。阎锡山命令我决死二纵队向同蒲路的日军驻地进攻,同时又派他的旧军第十九军和六十一军紧跟我二纵队背后,想利用日军和旧军两面夹击,消灭我二纵队。我二纵队负责人韩钧同志十二月八日给阎锡山复电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声明脱离第二战区,改成天下抗日第一军。”阎锡山接到电报,立即召开高干会议,宣布韩钧“反叛”。正式命令陈长捷指挥第十九军和六十一军向我决死二纵队进攻,十二月政变就此由阎锡山发动起来。

在此形势下,张福丙积极向阎锡山请救兵镇压我们牺盟会组织。十二月下旬,六十一军的一部包围我驻在乡宁县崖下章冠、鹤坡一带的旅和牺盟会中心区,阎锡山的三十四军也从吉县向乡宁扑过来。我们当时的处境是前有日军,后有阎军,坚持下去与我不利。因此,上级指示我们,能隐蔽的隐蔽下来,不能隐蔽的全部撒走。当时大部分人员都撤走了。我于十二月三十一日撤出,经关王庙下山,到了旅。后来又到了23旅,随军转移到晋东南的太岳抗日根据地。

苏达口述王康民补充杨海山整理